刘一手便赶紧打开包袱,里面是一个鼓鼓囊囊的纸包。
刘一手:“是我为韦姐姐炒的姜米茶,我们明州的特色茶,可以除湿祛寒。”又补一句:“自然了,服之前,还请先给医官瞧瞧是不是与韦姐姐现下服用的汤药相忌。”
把式大哥被触动了:“这是你才刚听我说我家姑娘的病,现去炒的?”
刘一手点着头:“嗯!我娘之前也有体寒淤湿的不适,就是喝这个姜米茶好的。大夫瞧了若说行,把式大哥你下回来告诉我,我再炒新鲜的给韦姐姐送。”
把式大哥细细包紧放有姜米茶的包袱,背在了自己身上:“小妹妹,这些东西我一定给你送到了。虽然我这车只能进到外门,但我托人也给你送到姑娘手里。”
刘一手一脸感动和期待:“嗯!谢谢大哥!”
韦家的骡马车走远了,刘一手还是不舍的望着,这书信和物件承载着接下来在长安立足与发展的希望,也承载着她对韦姐姐的判断与期待,在经历了裴山月那件事以后,好长时间,她对自己都没什么自信。她觉得她所失去的不是一个机会、一盘棋,而是识人辨事的判断力和前十来年积累下来的自信。
现在,将希望寄托在韦姐姐身上,寄托在一个高门贵女对自己的认同和善意上,多少有些算计,而这算计背后又有着太多无奈。人生在世,想和做,真的是两回事。我想靠自己的技艺立世,我不想俯仰任何人,但这份心气与骄傲在现实中被碾压的粉碎。
借力,恐怕是来长安后,栽了一个大跟头后学到的第一课。
刘一手心里乱乱的。
而不远,院长与管事婆婆两人正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境又各有不同。
院长是一脸遗憾:“哎!到底还是个孩子。前些日子里我那番话,像是听懂了,行起事来还是差了些,找人都不会找,既要去求韦娘子,又何须废这番折腾,现成的鸿雁不知用,过几日你就要到韦府里去过咱们院的账目,这孩子,到底是急则失智了。”
管事婆婆倒是与之意见相左,目光落在刘一手身上很是欣慰:“不管怎么样,知道替自己筹划就对了,人活在世就是这个样儿,走一步,求一步,一步、一步的就走敞亮了,身上少些棉絮暖身又怎样?待忍过了寒冬、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