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手不信,这时,门前陆续有车马驶来。
有人下了车马,直接拿出腰牌进了大门,还有的干脆连车都不下,连车带人直接进入,再细瞧,原是那车上挂着牌子。
不仅如此,这些牌子颜色各不相同,遇到绛色描金的牌子,先前那些个颐指气使的门卫还早早迎出来,牵马的牵马,迎驾的迎驾。
原来,那些人,不用排队;而那些人,是那样进出大门的。
原来,这规矩,并不是对所有人,都一样。
此时的刘一手并不知道,当她在烈日之下晒的像个烤鸡的时候,自己心心念念想进的翰林棋院掌院的最高长官李泌,就在距离她不远处的皇城内,在医待诏长孙今也的办事衙门里,悠闲的品着茶、对着弈。
李泌走了一子,长孙今也思前想后,仿佛百般踌躇似的跟了一步。李泌叹了口气,闭着眼睛都知道长孙今这下一步会走在哪,这样的对手,真让下棋成为一种煎熬。罢了,干脆撂手不下,歪在一旁的绣墩上拿起茶碗喝了一口,想要吐渣子,却见那专门用来盛茶渣的青瓷盂被当成了笔洗,里面是乌漆麻黑的墨水。李泌很无奈,只得硬生生将茶渣咽下腹里,面上更是一副了无生趣的神色。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茶渣是宝,咽了对身体好。”长孙今扫了一眼李泌,一边说着话,一边从案上的果子盒里捡出一枚梨膏条,放在嘴里细细地嚼着:“跟我下棋自然无趣,外面有的是有趣的人和事,为何偏要窝在我这里?何不出去逛逛?”
李泌听出他话里有话,却懒得理他。
长孙今也又说:“话说小姑娘如今已到了长安,无论如何,作为故人,你当尽地主之宜,好好招待一番。况且,你明知她手里拿的那份荐书啥也不是,翰林院大门都进不得。为何不出面相助?如今她的棋力,你也是知道的。”
李泌回了个白眼,又将肘下的绣墩换了个方向:“你知道弈棋的乐趣吗?”
长孙今也:“博弈之快感乎。“
李泌哼了一句:“非也,是‘我知道你的下一步,你也知道我的下一步,却偏偏走出不一样的棋路来’——这种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间的全新体验,才是让人期待。”
“所以……”长孙今也恍然:“你想看她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