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呈不上去。纵是你这副身家与你手上那些证据,也不可能顺利抵达长安。”
闻此言,皇甫惟明面色骤变,他不信,更不甘。
“人之所以痛苦,是因为看的远,看的清。所谓知白守黑,下棋如是、画画如是、天下事也是如是,黑与白达到平衡和谐,把握虚实,最终运黑为白。”李泌从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但面对至交好友皇甫惟明,他还是语重心长的开解分析,因为皇甫惟明身上有着他所没有的果敢、热血、外放,他爱他身上这些特质。
因为看的长远,看的透彻,所以知道有些事,不能做,有些话,也不能说。今日大唐虽然还是盛世华章,万国来朝,但实际内里颓势已现。各级官僚体制繁冗复杂效率低下,贪腐成风,弄权惑主的又岂止一个李林甫、李守业?
他们都知道问题在哪里,上有所好,下有所行,楚王爱细腰,宫中多有饿死,当今圣上前半生励精图治,如今人到暮年,已是安于享乐、好名喜功的阶段,很多事情的是非对错、他知道、但他不想明辨;好多人,奸与恶、正与邪,他也看的清,但是,好用,或者说为了平衡,他也并不想做到绝对的赏罚分明。
一句话,乱象之源在上,如果不能匡正“上”行,一切皆是徒劳。
“所以,我们这一趟,终究是白来,要无功而返了?”皇甫惟明不是个拎不清的愤青,他明白,却是不甘。
李泌知道他的不甘,这又何尝不是他自己的不甘呢:“不管怎样,广州府的百姓和商户不能白白受难,市舶使、市舶司上下那干横征暴敛之人,罪不能恕。还有,海盗首领、直接指挥行事的魁首,以及那些亲自参与屠城、行凶的暴徒,不管其背后的理由有多正义,只要伤及了无辜,就该死。”
夜,李泌也登上了先前刘一手上过的那艘巨轮。
而且,同样是只身一人。
在船楼的顶层,那满是古籍孤本与珍贵棋具棋谱的书房里,他与邱掌柜,又一次相见。
棋桌上摆着棋,但是两人都没要下的意思。
“我不会下棋。“邱掌柜仿佛在说笑,”但是我喜欢看人下棋,尤其喜欢看那小丫头下棋,你知道为何?”
李泌毫不掩饰自己的一丝不屑:“海盗,自然是喜欢看人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