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点什么,又停下了脚步。他看着刘一手的背影,脸上是隐藏不住的担心和愤怒。
他果然看重她!!——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李泌嘴角勾起一丝算准了的笑,跟着又遗憾又很没意思的长叹口气,目光落在桌上的酒和蟹上。
“渔郎张大捕兮, 渔婆吃得翻大肚; 抲得来连城买, 抲勿来连船卖咧。”港口祭海的渔歌响了起来,谢洋节开始了!
临别前,邱掌柜的眼神烫到了刘一手的心底,那双眼睛包含了太多情绪,震惊、意外、愤怒、不舍、担忧、心疼……那双眼睛还传递了很多信息,只那一眼,刘一手便明白了,她不是因为赌棋被抓了,而是因为那件事……广州那件事她知道,那些大食人来找过她,而后她便把事情细细想清楚了。虽然广州城里有大量波斯和大食人,但远够不成兵众,况且洗劫者离去的时间为“九月癸巳”,并不符合长途快速航行向南洋方向的条件,因此肯定不是从大食和波斯的商人 ——而这些人确实又消失灭迹了,想来,茫茫海上落脚与藏匿之处便是琼岛——而琼岛,是由海盗和洗夫人控制的。再想到那老妇人的气度和船上发现的武器和硝石……答案已呼之欲出。
人,知道的多,并不是件好事。
此刻,阴森恐怖的大牢里,她抬起头,对上了一双眼睛,陌生而凌力。
皇甫惟明坐在判桌前,眼神冰冷地看着刘一手:“说吧!”没错,对这个“嫌犯”,皇甫惟明颇有些怨怪。此刻的她被反手吊在刑架上,虽还没被用刑,单就小小的人儿被吊起后,脚都够不着地,费力踮着脚尖也就刚刚能踩到一点儿地面,像极了一条等着被风干的咸鱼,身子绷得直直的,十分可怜的摸样。
这小人的身世固然可怜,但小小年纪便跟那些十恶之徒搅合在一起,犯下这等天杀的重罪,倒害的自己这样顶天立地的汉子来审她一个小娃娃,真是既丢脸又义愤,真是何苦来哉?
刘一手并不知皇甫惟明心里所想,她用力抬起头:“说什么?”
皇甫惟明努力摆出一副铁面判官的样子:“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刘一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颇为顽劣地看着皇甫惟明:“你想让我说什么,我就知道什么。”
皇甫惟明面色一沉,狠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