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可能存在,百官千盼万盼才算是把天子盼回了京城,不把登基大典办完议个屁的政务?
接下来的流程极长而又繁琐,反正顾怀再一次找到了当初刚上朝会时那种靠着柱子昏昏欲睡的感觉,他看着年幼天子在内侍和礼部官员的摆弄下努力变得威严起来,好看的小脸却还带着些挥散不去的紧张,不由摇头失笑。
放出风声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这段时间,就由着整个京城淹没在议迁都的风暴中吧,天子入了宫城,倒也不用火急火燎地接他出来,人总是要经历各种各样的事情才能长大,保护得太好,对于一个普通的孩子或许是好事,但对于要在魏辽国战期间坐上龙椅的孩子来说,便是天大的祸事。
顾怀难道不知道会有无数的人试图在他与小皇帝之间埋下疏离?他难道不清楚当小皇帝走入这座京城,哪怕年纪不大哪怕根本不能再短时间内握紧权力,文官集团依然会自发地团结起来将小皇帝团团围住,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对抗他这个北境的藩王?
他都知道,但并不在意,杨溥的领路,赵轩的手笔,让他一步一步有了今天的底气,无论是谁,当有了掀桌的能力后,或许都很难再心平气和地坐下来与这些人谈价钱了。
更别说眼下魏辽的国战只是暂时停下来了而已。
勋贵这列排在武官前面,和对面的文官遥遥相望,顾怀察觉到有许多道目光不着痕迹地从自己身上掠过,却又不敢光明正大地打量,什么情绪都有,他嘴角微挑,又将视线转到另一侧,那些原本就与顾怀交好、现在更是把顾怀当成帝国军方继承人甚至说主事人的老将军们投来些欣赏赞叹的眼色,而那些在朝堂上没什么话语权的勋贵,更是在他扫过去时微微躬身示好。
原本没必要卑微到这种程度,但谁让大魏连着三任皇帝都比较奇葩,让勋贵们在朝堂上彻底没了存在感呢?灵帝好道,张怀仁带领着文官集团牢牢把持朝政,压得勋贵们头都不敢抬;好不容易把灵帝熬死了,英帝登基,结果这家伙比他爹还不待见勋贵,媚眼全抛给在北境打仗的顾怀看,一边和着京城与北境只见的稀泥一边兢兢业业干活,勋贵们门庭冷落整个昭安朝都没捞上过什么差事。
然后英帝驾崩,原以为前太子要上位了,勋贵们摩拳擦掌以为好日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