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如果身体有什么不适,不用忍着,立刻退出去。”
康田瓮声瓮气地回答道:“我知道。”
陈韶回头看他:“不适应?”
的确不适应,眼睛、鼻子、嘴巴都被蒙着,虽不影响呼吸,但总觉得下一刻就要喘不过气来。不过康田并没有说,只道:“还行。”
“要是难受,就及时退出去,不用勉强。”陈韶又提醒了一句后,提灯照向倒塌的支护木梁,“锯痕在哪里?”
“这里。”康田快走两步,提灯照向靠着矿壁的一截木梁。
陈韶过去,顺他灯照的地方看去。
这是一段木梁的断面。
断面有三截平整,但新旧不一的锯痕,一截强力扳断的裂痕。
锯痕整体呈以左往右倾斜的角度。
从三截锯痕各段倾斜的角度大差不差的情形来看,属一人所为,且分三次进行。
而从倾斜的角度来看,此人为左利手,也就是左撇子。
又看了另一段木梁的断面,确定判断无误后,陈韶将救援洞内的所有木梁都检查了一遍,没再发现人工锯痕后,才跟着萦绕在鼻尖的若有若无的刺激性气味,慢慢走到了角落处的一截竹筒前。
看一眼手中的灯,不见异样跳动后,陈韶放心地将灯放到一旁,用全铜质的撬棍与镊子,小心地将压着竹筒上的矿石推到一边,将竹筒挪到了空旷的地方。
竹筒长大概一尺二寸,从洒在外面的粉末来看,里面填的是硝石和硫磺混合物。从已经散落的引线来看,应是浸过油的麻绳。
这是一个已经毁了的简版炸弹。
陈韶稍稍松口气,又检查了一遍周围后,夹着竹筒炸弹出了救援洞。
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他们是在铁矿渗水却又迟迟没有坍塌的情况下,借用人力破坏却依旧没有达到目的后,铤而走险用的火药。
铤而走险用火药目的,如果是为了掩盖孙桂山冒名顶替一事,那么迟迟不肯解决矿洞渗水和锯木梁意图让铁矿赶紧坍塌又是为什么呢?
陈韶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蝉衣匆匆过来道:“公子,顾将军醒了!”
醒了?
陈韶带着竹筒炸弹,快步回了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