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衣哼道:“也幸亏公子有先见之明,早早地把刘德明他们都锻炼出来了,不然还真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了!”
“谁说不是呢。”陈韶依旧随口应着,手也没停,又写了几个‘全’字后,还是摸不着头脑,便搁了笔,将先前记下来的信息从头到尾看了两遍,默声梳理道:第二案张巧娘死在锦色坊绣楼,绣楼虽然没人,但绣楼不远就是这些女工的宿舍。张巧娘是在第二日早上其余绣娘上工时,才发现她被害,那就证明凶手在杀她时,并未闹出太大的动静。
张巧娘衣着完好,并没有被侵犯的痕迹。什么情况下,凶手可以悄无声息地进入绣楼,接近独处的张巧娘,又不惊动任何人地杀掉她呢?
只有一个可能:对绣楼熟悉,且跟张巧娘熟识的人。
房中没有打斗痕迹……凶手除了一击毙命外,唯有下药或是使用迷烟先使其昏迷。
不管是一击毙命,还是下药,都需要非常熟悉的人,才会毫无防备。而迷烟则需要对绣楼十分熟悉,才不会误伤。
再看第五案,孙守义的父亲是富户,家中人口不少,他在自家花园被害,依旧是第二日一早才被发现。这说明凶手不仅跟孙守义很熟,对孙家及孙家的作息也很熟。
还有第六案,慧忍的禅房两侧也有人,但他被害时,依旧无人听见动静,足见凶手不仅是慧忍的熟人,且还是他可以放下戒备的熟人。
第一案、第三案和第五案,虽然没有这三案这么明显的特性,但从他们死亡的地点来看,也可以得出凶手对悉唐县大街小巷都很熟络的结果。
总结下来,凶手不仅是悉唐县人,而且是悉唐县县城里的人。
能跟孙守义熟到对孙家了如指掌,这个人的身份恐怕也不低。
所以,除了‘全’字这个符号外,突破口还可以落在孙守义父亲的身上。
想要对孙家了如指掌,必然没少进出孙家。经常进出孙家,那孙守义的父亲必然也认识!
“公子,张儒沅他们来了。”蝉衣的提醒打断了陈韶绵延的思绪,抬眼看到站成一排的崔述、张儒沅与常思,陈韶适时收敛住思绪,点一点头,将手里记下的信息递过去,“你们也看看,这是悉唐县赶来的百姓求我做主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