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牛花婶拿出来的月家军发给她的报丧信。
如果那孩子说的是真的,赵夫子的娘子怕是真的去参军了,而且……
杨菀之心里沉甸甸的。
说话间,已经到了村长家。此时村长家里闹哄哄的,竟是那医官在和赵水生吵架。村长一见杨菀之,就开口抱怨道:“大人,您说,我好心让这些村民住进我家,可是,可是他们也不能死在我家里不是?”
村长这一开口,杨菀之和赵八宝都冷下了脸来。
赵水生那边,和自己的两个兄弟、几个侄子,正气势汹汹地要进屋将赵夫子拖出来扔到门外去;医官带着一众孩子和村里的老人死死守在房前。
医官大声道:“他人还没断气!我已经施针为他吊住一命,若是现在将他扔出去,他必死无疑!给我一个机会,我能救活他!”
医官在争辩时,已经带着哭腔。面对赵家气势汹汹的这一群大老爷们,她说不害怕是假的。
赵水生也是寸步不让:“我且问你这事若是放在你身上,你恶不恶心?旁人住在你家院子也就罢了,现在还要死在你家院子里!不行,这绝对不行!他现在必须出去!死就死,反正不能死在我家!”
“赵水生!赵夫子与你曾经好歹也是同窗,你怎么这么冷血!”村里的老人指责道。
“呵呵,你们别在这里道德绑架我,你们睁大眼睛看看,这里是我家!”
“够了。”杨菀之喝止道,从怀里摸出吴太医配给她的护心丸,递给医官,“你且看看这个药他能吃不?给他喂了。赵八宝,你搭把手,我们小心一点,把赵夫子抬走。”
“是。”
医官接过护心丸,闻了一下,大喜:“大人,这药是从哪里来的?”
“这是太医院吴太医配给我的护心丸。”
听说是杨菀之的药,众人纷纷对她侧目。这杨大人,不会也和他们夫子一样,哪天就躺板板了吧?
杨菀之转向孩子们道:“村长说得也没错,这里毕竟是他家,他不想让人死在这里,也是人之常情。人么,只能以高道德要求自己,却没法同样要求别人。这就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道理。”
“唉,还是杨大人您通透。”赵村长连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