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殿试,辛兆所问策问,正是矿冶之事。那些学子多数不好冬官之事,可偏偏柳梓唐不同,杨菀之做瓜山铜矿时正是两人情意最浓的那段日子,柳梓唐一到休沐就会去杨家,坐在杨家的书房里一边看书一边陪着杨菀之画纸样。那会儿,为了做这个铜矿,杨菀之管虞部借了很多相关的书籍,她是个巴不得一个时辰能掰成两个时辰用的人,就央着柳梓唐把那些书念给她听,这样她就可以一边听着书一边做手上的活儿。一场营造下来,柳梓唐也随着杨菀之读了七八本矿冶相关的典籍。
若非如此,他或许还真的没法从这么多学子之中脱颖而出。
这边,柳梓唐姗姗来迟,辛尔卿见到那白马上的少年郎,笑着迎了上去:“杞之,恭喜你!我就知道,你定是这大兴的儿郎中最好的那个!”
柳梓唐从马上下来,面对迎来的辛尔卿,后退了半步,做拱手礼:“郡主不必如此抬爱。杞之能折这桂枝,有赖圣人的青眼。”
“你又在谦虚!”辛尔卿见他刻意和自己拉开距离,也不恼,反而嘟起小嘴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道,“杞之,太子今天拿了支可漂亮的金钗,在那边的补园里行诗会呢!我文采不行,你能帮我拿那支金钗吗?”
“郡主说笑了,这大兴城中有才学的儿郎如天上的星辰,鄙人不过侥幸得了功名,不敢在此替郡主舞文弄墨。”柳梓唐再次作揖,“师父还在前面等我,告辞。”
辛尔卿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快地撇了撇嘴:“次次都拿公孙冰做借口,幽兰,你说这柳梓唐的心怎么跟个冰块一样。本郡主要美貌有美貌,要权力有权力,要钱有钱,要才华么,也还算说得过去。他到底还要本郡主怎么样?”
“郡主,奴婢觉得柳状元只是还没看到郡主的好,郡主今日不就是来找圣人讨一纸赐婚吗?也许,成婚以后,柳状元的心慢慢就在郡主身上了呢?”
不得不说,如果辛尔卿遇见的是闻亭静死前的那个柳梓唐,或许幽兰说的都会成真。只是经过那件事以后,柳梓唐的心态已经发生了极大的改变。闻亭静的死对于柳梓唐从前的价值观是有极大冲击的。
这半年来,他经常在苦读小憩时梦见菀菀和阿静,梦见阿静含泪的眼和怨毒的神色,梦见菀菀站在他面前,平静的双眼里写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