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凤药同骑一匹马。
凤药指着路,将皇上带到自己出生到离家时住过那个村子。
那里依旧破败,人丁稀少。
她来到自己家的院子,土胚墙已倒塌。
怔怔站在墙边,仿佛看到一个穿着破烂衣衫的小姑娘在屋内忙碌的身影。
她迈步走入院内,进到房中,灶台就砌在门边,一只缺了腿的凳子,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倒在墙角。
人一走动,墙上簌簌落下灰尘如下雨。
她将小凳子放在灶台边,对李瑕说,“你看,我就是这样为家人烧饭的。”
“那时你几岁?”
“六岁。娘和爹爹还是不喜欢我。”她低沉地说。
走出房门,一路来到矮墙边,隔壁邻居家的院子里,那个挖开的坑早已不见。
奶奶草草埋了孙子,自己却饿死在炕上。
她送了黄面馍馍过去,已经晚了。
顺着唯一的路向前走,当年被剥掉的树皮都长起来了。
旁边村子如沉睡一般安静。
李瑕心情从出来的轻松慢慢沉下来。
“我们村子和我一起逃出来的女孩子,都死了。”
“要不是当年我机警,早被人当菜吃掉了。”
李瑕无话可说,造成这一切的原凶不就是他的父皇吗?
“流离失所”“易子而食”只是简单的八个字。‘
走进这真实的字里行间,却沉得得让他抬不起脚步,跟着凤药重新体会一遍。
“要不是有那袋馍馍,恐怕我不知会做出怎样可怕之事。”
当年自己真实想法就是这样,哪怕吃了别人也要活下去。
她是多么恐惧又是多么迫切地想活。
她逃走了,当初买她为食的那户人家不会放过她们家,代替她的是母亲还是弟弟?
她不敢想,把念头深埋在心底,日日不得安宁。
“皇上,为什么被牺牲的必须是女子?”
“男子不是在危难之时要保护女人和孩子吗?为什么被勒索的,总是女子?”
她咽子发干,却不能停止发问,“为什么承担责任,忍受伤痛,养育孩子、孝敬公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