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扁担上,不满问道,“怎么父亲在家闲着,要母亲出来打水,这桶加上水多重啊。”
“是娘贪多,其实一次打半桶就成。”
“父亲怎么不能动一动,为什么咱们家非由女人撑着?”她气恼地大喊起来。
母亲没回答,两人回到家,父亲正在摆饭。
她将那张银票放在桌上,母亲一把抓起来,看到竟有百两,高兴地脸上放光,“老头子,看看咱们女儿多厉害,你见过这么多钱吗?”
知意看父母拿着银票无处安放,顿觉心里憋屈。
若是知道容妃娘娘曾要出五千两叫她们一家离开京城,母亲恐怕现在就要收拾行李了。
一家子都这样眼皮子浅,早晚李瑞会嫌弃她的出身吧。
母亲脸上的细纹此刻都舒展了。
明明自己母亲不比李瑞母亲大几岁,却像两辈人。
穷,原来这么消磨人。从身体到精神快速把人消耗掉。
夜阑人静,知意坐在灯下,看着母亲给父亲和弟弟补衣服。
父亲与弟弟已经先睡了。
她从前没觉得怎样,这副情景是她从小看惯的。
饭菜先紧着父亲与弟弟,之后是她,母亲吃余下的,或最差的。
为什么?知意现在才发自内心地怜惜母亲,这个家,母亲和她付出的最多。
父亲很好。这是母亲说的。
这个好,只是对比邻居婶婶们的男人。
父亲赚不到钱,但却不会打母亲。他是个温和又粗糙的男人。
这样她就知足了。
他只是做到一个人基本应该做的事情,便被人称是“好男人”,母亲有个“好命”。
眼泪突然汹涌而出,为母亲,也为她的命。
如果没遇到李瑞,她也会重复母亲的命运,为整个家,为她的孩子操劳。
从前她为什么会像睁眼瞎一样,对一切都视而不见。
只在母亲的唠叨声中,觉得张家小哥比李家小弟生得更俊俏。
李家却比张家日子过得宽裕些。
母亲很惊讶,“女儿,哭什么?娘告诉你啊,赶紧和他断了,这银子娘不会用到家中,全部给你置办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