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退下了。奶妈抱着珊姐儿满地走溜儿,急得满头大干,两个丫鬟追着打扇,琰哥儿呆立在墙角。蒋姨娘抱过珊姐儿,头贴住她的额试试,好像更热了,心中一急,泪就掉下来了,耸肩蹭去汗泪,哪里擦得干净!奶妈绞了个帕子,帮蒋姨娘擦了一回。珊姐儿见了母亲,略略安生了一点,只是小脸儿烧得通红,依旧烦躁不安。
郎中给林夫人诊了脉,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病,不过哪儿能这么直说,便含含糊糊支唔了几句,嘱咐林夫人要静养,别操心,别着凉,别吃生冷之物,吃两丸子药即可。流连冷不丁问道:“先生,我家弟弟妹妹都在这个院儿里,喧闹起来,会不会有碍?那俩孩子什么都得母亲操心,极淘气的!”
“噢……”郎中走千门进万户的,怎会不懂这话外之音,“自然有妨碍,少奶奶你想,好人看孩子都累,夫人怎么经得起劳碌呢!况且小孩子到底弱了些,别过了病气给他们!等夫人大安了,再让他们来陪夫人吧!”说着拱拱手,转身往外走,林珩便往外送,奶娘抱着珊姐儿拦住郎中,郎中捻了捻珊姐儿的手,又推了下她的额头,细细看了一番,“无妨,食积,不用吃药,饿一顿就好,姐儿,又该骂我啦,今天只许喝稀粥!引她到阴凉的地方玩耍。别热着,别吃饱,大约明天就没事了。要是明天还不见好,抱去扎一针准好!嗬!又啐我!我算是把大小姐得罪苦了!见了我,就得啐啐我避邪!”郎中说着,笑嘻嘻地走了。
林珩返回屋里,看看流连,弯腰小声对林夫人说:“母亲,叫蒋氏搬走吧,那俩孩子三天两头儿闹病,万一,……外人该说咱们容不下那庶子庶女了!一天天,吱吱哇哇的,您不嫌烦吗?郎中让您静养呢!”
流连识趣地闭住嘴。林夫人明显面色不悦,“她是正经贵妾,打发去别处住算怎么回事?我又不是容不下她!”
“母亲,您哪回请师父来宣宝卷,那个丫头不得唧唧歪歪病两天?就不是个有福寿的!何必给咱这院儿找晦气呢!况且,再过两年,不得给琰哥儿珊姐儿分院子吗?她们娘儿仨,弄不好倒得占仨院子,何如现在给他们一个院子?两孩子大了,有厢房呢!”
林夫人睁开眼,若有所思地看看儿子,“你去办吧!他们走了,我也能清静点!去吧!”
林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