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揶揄道:“就这次?”
“呃呵呵……有时候我也爱撒点小谎,不过都是善意的谎言。”李青又啃了口红薯,道,“你可以猜猜看,兴许能猜中也说不一定。”
黄锦也愤愤咬了口红薯,闷闷道:“我才不猜呢,你们一个个眼睫毛都是空的,我才不给自己找罪受。”
李青竖了竖大拇指,道:“这才是大智若愚!”
“啥大智若愚啊,是真愚……”黄锦叹道,“我就是命好,要不是遇着皇上、陆炳、你,我哪有今天啊,莫说司礼监掌印,随堂太监都没资格做。我这个司礼监掌印,其实跟个摆设差不多。”
“这有什么不好?”
“没什么不好,只是觉得自己帮不上忙……怪多余的。”黄锦有些低落。
李青微仰起脸,道:“这何尝不是你主子的幸运。”
黄锦怔然。
接着,敲门声响起。
“进!”
门被推开,来人却令李青颇感意外。
“张白圭?”李青怔了下,失笑道,“现在当叫张居正了。”
“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张白圭、张居正,全凭侯爷喜好。”张居正提着酒菜笑吟吟走进来,打招呼道,“见过黄公公。”
黄锦点点头,起身拿过装满丹药的大玉瓶,道:“你们聊,我得赶紧回宫了。”
“黄公公慢走。”
张居正侧过身,给其让路。
待院门重新关上,张居正这才解释道:“按理说,白圭不该如此冒昧,只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想来侯爷在京待不了几日,白圭受侯爷恩惠,闻听侯爷返京,不好不来。”
“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算什么恩惠?”李青说道,“有我没我,都不耽误你飞黄腾达。”
不知怎地,李青突然想起了海瑞。
这两人……真是两个极端。
李青问道:“在裕王府讲课的这些日子,还顺利吧?”
张居正自然知道问的不是讲课,上前放下食盒,叹道:“一步慢,步步慢啊,锦上添花哪里及得上雪中送炭。”
李青回想了下,问道:“你是说那个高……高……”
“高拱,高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