沏茶,又是端水果,殷勤的不行。
朱棣脸色讪讪,清了清嗓子,道:“煦儿,在金陵住了这么久,想不想出去游玩一番?”
“父母在、不远游。”憨憨这些日子痛定思痛,没少读书,倒也能文绉绉拽上两句词儿。
“一个地方住的久了,难免会腻味,出去走走也没什么不好。”朱棣温和笑道,“爹年前去了北平小住,感觉还不错呢。”
朱高煦脸色一僵,随即笑道,“一个地方住的久了,或许会腻,但这地方若是爹娘在,又怎么会腻呢?”
朱棣诧异的看了儿子一眼,既欣慰,又痛苦。
欣慰的是儿子终于开窍了,痛苦的是开窍太他娘晚了。
若是朱高煦在二十年前,甚至十年前就如此,他或许拼着不遵祖制,也得把老二立为太子,但眼下……
拍了拍儿子肩膀,朱棣神色歉然道,“高煦,以前是爹不对,你……就藩去吧!”
朱高煦一呆,大脑一片空白,接着脸也白了。
“爹知道你委屈,可……爹也没办法啊!”朱棣苦涩道,“只可惜你不是老大,不然……”
“我哪点比不上我大哥?”朱高煦问。
朱棣愧然,“不是你的错,是爹的错。”
朱高煦沉默,千般委屈涌上心头,双眼通红,“只可惜我不是老大,呵呵。”
“高煦你别这样,爹心里也不好受。”朱棣劝道,“其实当皇帝也并非那般美好,你想开些……”
“少来这套!”朱高煦破防,“靖难之役之时,你怎么说的?你出征老大不给钱时,你怎么说的?老大监国,让我监督老大时,你怎么说的?
现在又说我不是老大了?”
朱棣心虚,更多的是愧疚,“就藩去吧!”
“我不去!”朱高煦愤然甩袖,眼眶中的泪水都甩了出来,红着眼道,“既然我不是老大,你又为何暗示我去争储君之位?”
朱高煦直勾勾的瞪着朱棣,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我刚开始就没想过这个,是你让我想的啊!
你给了我希望,现在又一脚把我踢开,有你这样当爹的吗?”
“唉……”朱棣无可辩驳,唯有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