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沐阳的靴底碾过满地碎瓷,捡起片沾血的碎碗片抵在妇人喉间:上个月城郊王木匠,卖了祖宅给你做聘礼,成亲当夜你灌醉他卷款逃走,如今他娘还在破庙里等死——这也是人心贪婪?妇人瞬间僵住,瞳孔里闪过恐惧,却仍嘴硬:那是他自愿话音未落,皮鞭再次狠狠抽在她脊背上,惨叫声惊飞了梁间夜枭。
地牢最深处,某个始终沉默的贵妇人终于开口。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散落的珠翠,声音冷得像淬了毒:你们以为仙人跳最赚钱?呵,最肥的是给官员做外室。她指尖划过染血的金护甲,我枕边风一吹,某参将就批下了河道修缮的肥差,事成后分我三成她突然凑近火把,火光照亮她眼角的细纹,这些男人,哪个不是想从女人身上捞好处?
戴沐阳听得青筋暴起,正要挥鞭,忽听牢门外传来脚步声。柳林提着油灯踏入地牢,昏黄光线扫过满墙血痕,最后落在蜷缩成一团的女子们身上。他弯腰捡起半张画着春宫图的绢帕,语调平静得可怕:把供词誊抄十份,明日贴满幽州城。让百姓看看,他们捧在手心的仙子,究竟是怎样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