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夫就从宝贝疙瘩变成伺候酒蒙子的苦力,吭哧瘪肚地把这两滩没量瘾还大的烂泥扶上出租车送回基地,婉拒了两位醉鬼的留宿提议,推开基地大门,硬着头皮钻进了朔风里。
今天周五,灯红酒绿享乐放纵的夜生活才刚步入正题,出租车网约车在中心商业圈外的地界儿或多或少有些供不应求——适才满口答应着等邵桀几分钟的出租车司机一转身的功夫就接了个加红包的大订单,头也不回地开车跑路,只留下一团呛人的尾气。
邵桀走到路边的时候就看见汽车尾灯“咻”地消失在夜色里。
他戳在原地傻眼了好半晌,瑟缩着裹紧了被冷风灌得鼓起的外套,吸了吸鼻子拎出手机重新下单约车,凌乱地在四遭张望了片刻,晃悠着快被风吹成散装的胳膊腿儿,闷头往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里冲。
邵桀卯着劲儿拽开被风顶得严实的便利店玻璃门,侧身挤进去,耷拉着脑袋站在开了暖风空调的门口吹了会儿冻得发木的头顶,然后抬眼,视线掠过收银台上的小货架,迟缓地怔了一下,目光下意识地偏了些许,定定地落在了货架旁边。
……是江陌。
江陌没穿警服,廓形外套挂在瘦削的肩上,整个人被疲惫的阴霾笼住,眉间都微微蹙着。
她稍稍扣着肩膀,侧身倚靠着台面,困倦地半垂着眼皮,惺忪朦胧地盯着便利店小哥身后哼哼唧唧运转着的微波炉看。
邵桀单看见她就觉得心脏里面被抓挠了一把,隐约有点儿晃神,站在那儿半晌没动弹。
打翻盒饭那天,江陌其实并没有给他请客吃饭的机会。邵桀对于江陌特意跑了一趟送还钱包还倒搭一份盒饭这事儿有点儿过意不去,但江警官脾气上头了片刻也就作罢,正要拒绝的空当又接到警队电话通知车票改签提前出发,末了只是在邵桀稍显执拗地邀约之下委婉地说了句“算了,改天,多谢”。
谁料这一“改天”就是数日的单方面失去联系。邵桀顾及着江警官执行任务时千钧一发的凶险,连微信发送添加好友的申请都战战兢兢,直到今早无意间看见新闻图角落里的模糊身影,这才松了口气,谨慎又小心地发了条问询警察同志是否安好的消息。
然而邵桀眼巴巴地等了一天,却连半条只言片语的回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