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然管中窥豹,下官那孙女都能听见一些风言风语,就别提市井言论了。正所谓人言可畏,禁是禁不完的,反而越禁越黑……这件事就这么轻拿轻放,是不是有些损伤天家体统?毕竟这个萧大帅,实在是京城的风云人物,又为一州节度使,这股风言风语流下去,如何好看……”
敬翔蹙眉,搁下手中的毛笔,抬头发问:“这般处理如何就是轻拿轻放,追责堂堂吴王,难道也算是轻拿轻放?”
张文蔚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苦笑:“可关键的是,市井中流传的是朝中有奸人通敌,才至使萧大帅路遇截杀,索性这位萧大帅虽然年纪轻轻,一身武力却着实强悍,一人重创那淮南朱瑾,才没使得局面大坏……敬相,您想一想,若是萧大帅真死在了淮河上,市井谣传还会演变成如何?”
敬翔蹙眉越来越深,反复省视着张文蔚,语气也变得低沉了几分:“张右华!市井之论岂能拿到台面来讲?老夫知你受了冠军侯几分恩情,但私情是私情,公事是公事,岂能如此胡搅蛮缠?真当老夫不会将你轰出去不成!”
说罢,他脸色愈加深沉,刻意压低了些许声音:“你最好不要想着掺和这件事,市井之论不过一时而已,若等些时日这件事还在百姓口中发酵,你这不是帮冠军侯,反而是架着他在火上烤。你知不知道……”
最后几个字他没有说出来,但张文蔚却懂得那应该是什么。
朱温多疑。
若是市井百姓只是闲聊无事把这桩足以引起公愤的事情拿出来讲一讲,为萧砚道几句不平,这是可以理解且可以无视掉的。
但如果有人妄想在其中煽风点火,以市井舆论操纵朝堂决断,那就是多此一举,自寻死路,不但达不到想要的结果,反而相当于在捧杀萧砚,让萧砚引起朱温的忌惮。
有时候,功高盖主,不仅仅是因为其人真的在功劳、名望上盖过了皇帝,只要其人在百姓大众中稍稍有了一点人心,只需这一点,就已经足以让皇帝对其生出杀心了。
尤其是在这个以下犯上为常态的时代。
不过,若是有人存心想捧杀萧砚呢?
敬翔虚了虚眸,沉声发问:“这背后,有没有你张右华在其中推波助澜?”
张文蔚并未惊讶,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