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扫过每一个瀛洲不良人,声音不大,但恰能传遍整个中殿,语气平静,却恰能让每个老家伙都感受到一股磅礴的朝气。
“河北之祸,是绵延了数百年,但彼时世间,为祸的又岂有河北?河东、陇右、关中、西蜀、江南、淮西,甚至是塞外,何处不为祸?诸位盯着河北,又有何用?
中原诸镇纷争起落,塞外胡族图谋南下,各路诸侯醉生梦死,为私欲尽耗世间民力,天下不复盛世基业,九州俱成白地。彼时,区区一河北之祸,比起天下之祸,又算得了什么!?”
萧砚环视众人,朗声道:“诸位尽皆不良人之骁锐,数十年却尽数困守河北一地,守的两鬓斑白、守的大唐终殁、守的百年坚守俱成空谈。大唐已殁,数代先辈所为,难道只是烂在这瀛洲、烂在这河北?先辈遗志,是阻河北之祸于河北,但如今,世间四处皆祸――
诸位,焉能不去看看天下尔!?”
外间的风雪声一下又一下的灌进来,殿门框框作响,却掩不住萧砚的声音不断在中殿回荡,一些掩在面甲后的沧桑面容,不由稍稍复杂。
便是一把年纪但依然桀骜的公羊左,此时也终于正色起来,而非以孩视的态度对待这个看起来名不副实的天暗星。
“复兴大唐,岂是易事?”
不过马上,人群之中就有一老人收刀入鞘,冷哼道:“安史祸乱后,大帅穷尽百年时间,亦无力复兴贞观、开元之景。李家百年前就压不住天下人,而今世道,又能压得住了?
小子,你真当老夫敬的是你?哼,老夫敬的是那块帅令!大帅都需要耗费百年光阴促成的事,凭你、又或者是凭我等,焉能做成?老夫这半辈子虽只懂得打打杀杀,但亦能明白,天下民心已非李氏,若无大帅裱糊,便是不良人,又有几个念着李家?”
他直起身,随手取下面甲,露出了一张满是沟壑的苍髯面容。他拍打着面甲上不存在的灰尘,悠悠长叹:“小子,大帅为李家效忠了三百年,如此忠心耿耿,在而今这世道也需要暂且蛰伏,老夫劝你一句,莫要去出头行此逆天之事。我们这帮老家伙是有一把子力气,是不惧死,可也不想因为这不可为的事,去白白献了性命。
盛唐?呵呵,除了大帅,谁见过那副景象?老夫是很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