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弹劾便是无理取闹;若他露出破绽,那时我们再出手,方能一击即中。”
黄子澄虽心有不满,但也明白李善长所言有理,只能咬牙点头,心中却暗暗发誓,定要寻得机会,将欧阳伦拉下马。
李善长见黄子澄满脸不服,眼中怒火未消,重重叹了口气,放下手中折扇,神情凝重道:“子澄,你且冷静。这些年,我们淮西党与欧阳伦多次交锋,哪次不是铩羽而归?每败一次,欧阳伦的势力便如日中天一分,如今淮西党已如风中残烛,飘摇不定。实不相瞒,我们输不起了!”
黄子澄身子一震,脸上血色尽失。他虽知局势艰难,却从未想过淮西党已到这般绝境。
李善长目光深邃,凝视着远处,声音低沉:“淮西党能存续至今,并非我们实力强劲,不过是太上皇与皇帝需要我们制衡欧阳伦,而欧阳伦也需要我们做对手,好向陛下彰显他的能力与忠心。我们不过是各方博弈中的棋子罢了。”
黄子澄呆立当场,浑身发冷,喃喃道:“老师,难道我们真的毫无胜算?”
“机会渺茫。”李善长摇头,眼中满是疲惫,“接下来,我们就安安分分当好这‘工具人’。静待时机,等欧阳伦自己犯错,犯那足以致命的错误!这次人口问题,切记不可与他争执,更不能诋毁。相反,我们要大力吹捧,让所有人都觉得,唯有欧阳伦能解决这难题。”
黄子澄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老师,你这是要用捧杀之计!”
李善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正面交锋难以取胜,那就送他上巅峰。爬得越高,摔得越重,等他到了高处,便是跌落深渊之时。”
黄子澄重重点头:“老师,学生明白了!”
应天府城郊的寒风裹着沙尘,狠狠拍打着用茅草和破布搭建的窝棚。老妪王氏蜷缩在角落,枯瘦如柴的手轻轻拍打着怀中啼哭不止的小孙子。她浑浊的眼睛望向漏雨的棚顶,心中满是绝望。
“乖娃子,别哭了,别哭了……”王氏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哽咽。
自从家乡遭遇旱灾,她带着三个孙儿一路乞讨来到应天府,本以为能寻条活路,却没想到这里流民遍地,连野菜都难以寻觅。
大孙子石头蹲在窝棚口,眼巴巴地望着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