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和平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情报资料递过去。
费尔拿起资料越看脸色越是凝重，中途还好几次抬头瞥了几眼宋和平。
因为他很清楚这些资料可不是一般人能搞到的。
很显然，面前这位防务公司的老板是通过一些特殊的途径获得。
作为战地记者出身的费尔经历的战争也不少了，见过战争中那些龌蹉事一点不比宋和平少。
职业敏感性让他立即意识到这件事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将资料收起，重新装入信封，将它推到宋和平面前说道：“宋，虽然我们很聊得来，但你这趟浑水里头可有不少人的小算盘——”
说着，他毫不避讳地抬起手指了指宋和平，然后看了一眼安吉尔。
宋和平也很坦然，他并没有打算隐瞒费尔。
因为自己没有隐瞒的余地。
和聪明人合作的时候耍小手段并没有什么好处，反倒会搞砸本来可以办好的事情。
“没错，我有私心。”
宋和平拿起一片巴戈利亚火腿片放进嘴里，慢嚼细咽地道：“eln武装是我的客户，我在委内正在办一家军事训练学校，而他们是我的第一个客户。我不想把我自己说成是什么白莲花，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生意的原则。”
话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然后笑道：“抛开生意和利益不谈，光从新闻角度看，一个号称自己正义并且誓言铲除毒品犯罪的国家，居然和一个毒品泛滥的国家军队联合一个毒贩集团去歼灭另一个并没有贩毒的武装组织。”
他做了个讽刺的表情，耸耸肩接着说道：“这是什么？是正义？还是虚伪？或者说，正义的旗帜只不过是一个幌子，底下全是见不得人的肮脏和虱子？揭露这些事，难道有违你作为新闻记者的道义和原则吗？”
费尔被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宋和平说动心了。
面前这个年轻人言语间很有煽动力。
的确。
无论从任何角度看，报道这起新闻对自己一点坏处都没有，很适合自己的人设，能为自己增加不少光环。
他不由得再次看向安吉尔。
安吉尔微笑着朝他举了举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