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轻笑:“你到底年轻,不曾婚嫁,也没与婆母正经打过交道,哪里明白这其中难办之处。那是婆母,天生就压儿媳妇一头,又说天底下没有不是的长辈,更不要说是婆母了……”
“咱们夫人外出一趟,平安归来,虽说身子调养得不错,但到底费了精神。况且,眼下侯爷又不在,府里上下都听夫人的管束,叫夫人如何抽得出空?总不能事事都让老太太出面吧?若是咱们家这位太太是个温柔大度,明理知分寸的,那派上十几个人护送着回云州也无不可。”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可你瞧那位,是个安分的主么?侯爷送她去云州,自然也安排了人手看顾着,她还不是北上回来了?”
“若夫人让人护送她回去,这一路上山高水远的,再出个什么纰漏,那咱们夫人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没的给自己添麻烦,还叫离间了夫妻情分,何苦来的?”
南歌一边说一边打点着手边的香片香饵,“咱们府上地方大,寻一个僻静的院落安置太太再便宜不过。府里又是夫人一人做主,想去请安便去,不想去了太太又能说什么?如此安置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用日日见着,还能保全她万无一失,这才是两全其美之法。”
她望着尔雅似懂非懂的模样,又莞尔道,“万不可只凭着自己一时气性,反倒添了一堆麻烦。”
尔雅轻轻颔首:“……婆母都这么麻烦么?”
她凑到南歌身边,“姐姐你的婆母也是这般么?”
南歌好笑地瞪了她一眼:“真是被夫人宠坏了的,什么话都能问。”
“我与姐姐相识一场,平日里又这样要好,有什么不能与姐姐说的?”尔雅诚恳无比,“姐姐这样好的人,也觉着婆母不好相处么?”
南歌想起自家的事,松了口气:“婆母好不好相处,关键在于你嫁了个怎样的男人,若这男人靠不住,婆母自然就成了问题。反之,若男人靠得住,晓得维护自己的媳妇,婆母自然也会爱屋及乌,宽待儿媳。”
说着,她掩口一笑,“跟你说这些作甚,你的婚事还悬在半空中呢。”
尔雅顿时面红耳赤。
她到底心直口快惯了的,想了想又来了句:“既如此,找个没婆母的嫁过去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