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张红木大桌后面，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端坐其上，手中拿着一份文件，不紧不慢地翻阅着。
代力！
毛森心中咯噔一下，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连忙迅速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强自镇定心神，快步走进屋内。
在距离办公桌三步远的地方，毛森停了下来，恭恭敬敬的弯腰说道：“局座！您……您怎么来了？卑职参见局座！”
而代力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般，依旧低着头，目光专注的翻看着手中的文件，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办公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毛森就这么躬着身子，尴尬地站在那里，额头上的冷汗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滚落，顷刻间就浸湿了衣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终于，毛森再也承受不住这无形的压力，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道：“局座……您，您不要动怒。”
“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卑职……卑职都可以解释！”
代力手中的文件翻过一页，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在这寂静的休息室内显得格外清晰。
他依旧没有抬头，只是用那一贯的淡漠语气，不带丝毫情绪的开口道：“解释？解释什么？徐恩曾的电话，我都已经接过了。”
“善森啊，这次这件事……你，处理得很好。”
“啊？！”
毛森闻言，整个人瞬间一愣，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错愕。
这……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杀伐果决，眼里不揉沙子的代老板吗？！
他不可能看不出这份供词背后所代表的妥协和退让啊？
放在以往，这种未经他允许，便擅自在如此重大的事情上自作主张的行为，若是换了级别低一些的人，直接拖出去家法从事都有可能！
今天这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反而还夸自己做得好了？
就在毛森心中惊疑不定，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代力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缓缓抬起头，那双深邃锐利的眸子落在了毛森的脸上。
“你不用如此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