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案上滚出清脆的响动。
“人这种动物是最会口是心非的,子非尔,你永远都不知道在这个人心中到底谁是最重要的。”
夜风掀起鲛绡帐,江既清的声音混在宫城呜咽的晚风声中。
“那些话本子里的计谋,层层叠叠,最是华丽不实。若是算不准人心,便不可能让人心甘情愿入局。若不能入局,再任何精妙的计谋都没用。”
上谋谋心。
的本意是在观察,亦是在测算。从皇陵开始,亦或者从玉浅肆答应为伯懿查清旧案的时候开始。
唯有知晓伯懿心中玉浅肆的地位,他接下来的计划才能顺利展开。
他望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宫城,眼神比檐角的冰棱更冷,轻叹声随风潜入夜。
“今年的天真冷啊,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下第一场雪呢。”
宫门外的石狮在灯下垂眸小憩,玉浅肆老远就隔着宫门开到了商赋,正在宫门口来回踱着步子,嘴角燎泡在宫灯下泛着血光,活像只被烫伤的鹌鹑。
玉浅肆顿了顿,却还是抬步走了过去。
“宵禁将至,少卿大人在此作甚?”
“玉大人!“见到绯色身影,像是看到了救星,他几乎扑跪在地上,“玉大人,你可算出来了。你瞧瞧我这嘴角,都急上火了。”说话间呼出大团白雾,睫毛都结着冰晶。
玉浅肆后退半步,百无聊赖地翻转手腕,转着玉里乾坤:“你到底什么事?”
商赋急得去扯她衣袖,想到了凌云阁那遭,又连忙缩回了手:“哎呀,你前脚刚入宫,后脚伯懿兄弟就被我那个上峰派人给抓了!我也无法阻拦,只能想着赶紧找你求救。”
“因何被抓?”
他看了看左右,声音突然低下去,“说说是他伙同他人偷盗皇陵,还杀了石沫儿灭口。投档皇陵本就是灭门的重罪,何况如今还与兰家扯上了关系。”
玉里乾坤“玲”地一声戛然而止。四周突然静了下来,宫门发出迟缓而庄重的声音缓缓合上。远处传来金吾卫巡夜的脚步声,铁甲相撞的铿锵声震得她耳膜生疼。
石沫儿是伯懿找的,也的确进了皇陵,还替石沫儿拿了些东西出来。
这每一桩算起来,都不算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