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他的阻拦,安图才没有救走察哈尔,又想了想自己刚刚那堪称要被砍头的言论,联想到自己的兵,咬了咬牙,踩着粗重的步子走到萧则面前。
“四殿下,末将刚刚的言论只是一时气话,并未有任何异心,希望殿下不要多想。”
他语气有些硬,但不难听出来颇有些低声下气之意。
即便他不是个受宠的,却仍旧是皇子,这番言论落在有心人耳朵里,也着实反叛。
他眼睛充血,整个人像是一头发疯的野兽,带着不甘心和憋屈,眼底里还藏着些轻蔑和反叛。
萧则:“申副将言重了,我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爱的皇子,怎么会多想?”
萧则:“只是既然这是父皇的决定,你我自然做不了任何改变。”
他说的是“你我”,而不是你,暗中已经站明了队伍,申屠虽看起来是个莽夫,但关键的时候又心细如发,自然听出来这个四殿下话里话外的对皇帝的“不亲近”,甚至对自己刚刚言论的暗暗赞同。
林铮神色不明的看了一眼萧则,站在原地不说话。
这么一会儿功夫,申屠也冷静下来,他冲着萧则抱拳一拜:“谢殿下不择之恩。”
四殿下说得没错,他们确实不能改变什么……
萧则看了一眼林铮,想到远在天边的老皇帝,勾了勾唇:“林将军和申副将可能不太清楚,父皇年事已高,最近几年更是沉迷于炼丹长生之术,所以不想多费财力打仗也跟这些有关。”
他这话一说,申屠两条浓眉的眉毛一皱,不得其解的说:“殿下这是何意?炼丹长生什么的,和多费财力打仗有什么关系?”
接着,他像是在嘲笑老皇帝怕死一般,不屑一笑:“要我说,人生在世就得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早晚都是要死的,费那么多劲儿干什么?”
林铮却知道萧则的意思,想到太傅,想到自己已经隐隐站队萧则,他道:“陛下每年花费在炼丹寻求长生之术上的花费,已经到了一个天文数字。”
“去年开始修建的长生宫和摘星台,已经超过了一年军需,今年投入更是巨大……”
“什么?!”申屠惊讶得立马转头看向林铮,脖子都因为太用力而“咔咔”作响,“花了那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