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小欠条,放在烛火里烧掉,嘟囔了声:
“上午就在楼外吗…原来福报是应验在了这上面,桃花煞是吧,差点被撞见。”
少顷,他站起身,收拾了下东西,走出门去。
谢令姜已经在门口等待,手里捧着一叠准备已久的绯红色官服。
欧阳戎一边披穿官服,一边下楼。
谢令姜默默跟在后面,又轻声问:“她刚刚出门,看我眼神怎么有点奇怪,感觉,她好像挺傲气得意…大师兄除了按计划答应出山外,你还答应她什么了没?”
欧阳戎一脸迷糊:“答应什么?不懂。”
谢令姜歪头,打量着他,又徐徐问:“今日这般逗她,大师兄真坏,明明自己造成的摊子自己来救场,而且还是让别人千呼万唤恳求咱们救场。所以…这般技巧熟练,大师兄会不会也逗过我呢?”
欧阳戎假装没听到,话锋一转:“小师妹可知,这次我得到的最大教训是什么?”
“是什么?”
“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替代武器的批判。”
谢令姜神色若有所思,目露正色:“听说那商妇没死,大师兄已经很克制了。”
欧阳戎从谢令姜手里接过一只包裹《题菊花》原稿的小墨锭,安抚了下它,轻声道:“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或许太早了,还不行,但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却可以展望。我这些日子其实一直纠结这两条路,一条激进,一条徐缓,小家伙当然喜欢前面的,但最后被我说服,勉强同意了后一条,不再继续在我耳边剑鸣不平…小师妹,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那一天,但是,这口鼎剑一定比我活得更久,它或许能等到那一天,等到那一批人,等到那一些事。因为它叫‘匠作’,平平无奇工匠之作,本就寓意着凡尘之中升起的神话伟力。”
谢令姜眼神复杂看着前方这道挺拔背影:“所以,大师兄是在为后人留下一道火种吗,这才是真正抱薪者传下的薪火,所创剑诀的高度已经远超前人了啊,史上那些独善其身的传奇剑主远不及也。立功立德立言三不朽,后世一位位剑主,或遇匠作,或破新品,管他如何孤傲当世、如何妖孽无敌,皆要知晓欧阳良翰之名,皆要倾听欧阳良翰真意。”后者不语,大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