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他!
已过耳顺之年的他,比起原先的郑大都督还要年长些许,本该在乡下安享晚年的他,听得乌王和郑大都督惨死西京皇城,便从地窖当中摸出曾经穿戴过的甲胄,不管家中妻儿说什么,都要跟着管骁、周标等人一同南下讨个说法。
当时在南下队伍之中,他第一眼就认出了郑宽,他抱着少年沉默了许久,最后什么也没说,便重新返回了行伍之中。
纵使心中有那千言万语,他都要留着向那些国贼说去!
老人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双脚用力踏地,手持战刀看向了王霄。
“王霄小儿!想要冲过去,那先过老夫这关!”
能拦一刻,便是一刻。
只要能多阻一瞬,在他身后的大都督之子,便多出些许机会斩落大纛!
此刻的王霄虽是只有一目,但也看得清楚近在眼前的老卒。
他心中的暴戾之气,正巧无处宣泄,随即挥舞起手中刀刃,劈斩向了那名叫嚣的老卒。
霎时,马上、马下的出刀都是极为简单,一刀斜斩向下,一刀横顶过头。
不过终究是王霄气力胜之后者,兵刃锋于后者,心中怒意多于后者,他一刀斩落后,老卒连同其手中刀刃一并被王霄砍成了两半。
郑宽双眼通红,他咬紧牙关的同时,刻意没有看向后方,也没有趁此机会再次拉弓射箭。
从老卒大笑出声的那一瞬起,他就知道了结果,此刻的他不能回头!
王霄口中不断重复着,“来啊!回头杀我啊!”
他双脚拍打马腹,让胯下坐骑不停加速前冲,手中刀刃一次又一次地挥出,仅剩不多的河北甲士,在他手上变得越发凋零。
郑宽冲至大纛前方时,手中佩刀都已砍的卷刃了,他也不等身旁甲士递上兵刃,整个人就直直撞向了一名传令兵卒。
他双手死死锁住对方手腕,随后用脑袋直接撞向了对方头颅。
下一刻,鲜血从发间渗出,从少年的眉心位置滑落,碰巧流入了他的双瞳当中。
被郑宽擒住的那名传令兵卒,就像是见到了一头凶厉鬼物,整个人身体僵硬地愣着当场。
郑宽狂啸一声,双手用力向外撕扯,从臂膀处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