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宽重新提起自己的佩刀,他咬破舌尖朝刀身上吐一口鲜血。
“冲——锋——”
“杀啊!”
百人甲士在他的带领下,直直撞向了王霄所率领的六千乌夜骑。
双方本就距离不远,三百步也只是几息的功夫罢了,王霄与郑宽两人更是最先相撞。
高坐马背上的王霄一刀斩下,郑宽提刀斜挡堪堪躲过一击,两人就此互换了身位。
王霄并未调转马头继续与郑宽缠斗,郑宽也没有与之单打独斗的意思,双方极为默契地扑杀向手下兵卒。
跟随着王霄冲阵的乌夜骑,好若一面坚不可摧的巨盾,近乎是将身前甲士推着走一般,只要被撞击到的甲士,瞬间就被长矛刺穿身躯,随后就挂在了矛尖上,一并向前推进。
郑宽挥动手中刀刃,他一次又一次地出手,尽可能地将身前敌人斩杀。
王霄是想将百人甲士全数绞杀,最后再来折磨他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
他与之交手的第一眼,便已猜出了王霄的狡黠心思。
所以郑宽也就凭借此法,义无反顾地冲下那随军大纛。
百人对千骑,谁都知道是一手糊涂招,他郑宽自然也明白。
但外有国贼进犯,内有钩心斗角,今日如若河北甲士不出一兵一卒,往后即便妖后伏诛,他们会有活路可言?
郑宽想到这里,出刀的速度越来越快,脸上笑意也越发难看起来。
他惨淡地笑出声来:“什么楚王夏桓什么北燕王君飞羽,都他妈是些谋权篡位之人!与那妖后何异?”
经过乌夜骑的一轮冲杀后,跟在郑宽身侧的甲士只剩下了十七人。
他抬手将佩刀夹住,用手甲把刀身上的血迹抹去。
郑宽转头看向王霄,后者已然拨转马头,此刻也同样看着他。
“乌夜骑的第二轮冲锋马上要来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大纛就在前方,走!”
将郑宽死死护住的十七名老卒先是仰天长啸,随后便一同呼喊出声。
“得令!”
所有人在这一瞬间,爆发出了从未有过的气势,他们此刻心中只有那一面大纛。
只要拼得旗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