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向第二境迈进时,她就在那里了。”
裴液明白了,所以他要面对的是十七岁时的明绮天。
“你不用参与太多的剑斗。”明云看向他,林中响起清朗的啸鸣,“只要在你觉得任何可以插手的时机,帮我接住一剑就好。”
裴液怔:“只要接住一剑就行?”
“只要接住一剑就行。”
林中啸鸣一掠到了面前,清透的光亮在少女掌心停了下来,那是【斩心琉璃】。
西面,清凉浑圆的大日正在一点点没入云下,东方寒月升了起来,世界正在转换为另一种颜色。
明云转剑在背:“真的决定了?”
“决定了。”
“好吧。”少女抚了抚琉璃清美的剑刃,偏头朝他抬了下眸,“那做不到的话,不要哭鼻子哦。”
“”
她当先迈步向云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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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液跟在少女身后拾阶而上,仿佛在经历一次倒回。
越往高处,林石水竹一切景物俱都渐渐消退,身边只剩纯粹的淡云缭绕。
穿过云层,身前的少女并不说话,裴液自己其实也没有讲话的欲望,如果说刚刚在明堂中随着日落将至,心肺是在压抑痛苦中遭受蹂躏,如今就是浑身筋骨在一点点地绷起——这是纯然而彻底的紧张。
和紧张相伴的往往的极度的郑重和认真,他低着头,手不停地揉按剑柄,在心里过着自己所会的每一式剑招直到忽然眼前一旷,抬起头来,石阶已到末端,他重新回到了这面圆壁剑台之上。
白衣如神的女子依然静立壁下。
裴液这次注意到,她手持之剑,确实不是琉璃。
再次见到裴液,这张神人般的面孔上没有任何表情,平淡地接受了眼前的一切——不,于她而言,本来就无所谓“接受”。
日入云下。
云海之上,一轮明月清辉万里。
少女从长阶之下走上来。
这是两人剑决的固定开启方式,少女并不想让锋利的云气摧毁下面的一切,所以她总会走上来——尽管那看来是无可避免的后果。
明月云海之间,两袭白衣相对而立,明云行了个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