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玉老】。
一剑用罢,裴液望着这柄竹剑怔然失魂。少女两只手将《洗日阁》立在了膝上,眸光清亮地看着他。
裴液回过神来,转头:“怎么了明姑娘抱歉,我剑用的不大好”
明云摇摇头,抿出个微笑:“你用的很好啊我制剑时,就是这样想的。”
“我那时还想可能永远不会有人体察出这种深微的意境。”少女有些愉悦地望着他,又移眸道,“那,这柄呢?”
裴液怔然望着她,少女确实与自己认识的明绮天不同,她固然也有那种明透的淡然,但绝非是永远平和地面对一切。
无论偶尔的偏头,还是清亮的眸子、拨弄书页的手指,每一样微小的细节都显露出她现下的欣然。
她确实很喜欢剑,也确实喜欢和他聊天。
裴液忽然有些不敢看这张明美的面容,依着她的目光转到墙上:“这柄,像是”
明云安静地望着他。
“‘酒’?”
“嗯!”
明云轻轻合掌夹书:“因为我没饮过酒其实也没怎么见过,这是只从诗文中得来的神韵。所以,我想这柄多半是离意偏题、自以为是了”
“没有,做得很好!”裴液望着这柄萧拓之剑,“若让我用剑讲一讲酒,我一定讲不出来不对,就算让我用嘴讲,我也讲不明白。”
明云莞尔:“嗯你常饮酒吗?”
“前两年用作辅药的时候常常喝。”裴液抬眸想了下,勉强一笑,“这么说我其实也不算喝过了,把酒当作服药之水酒神想必不乐意见。”
明云轻轻摇头:“‘百年过眼皆死梦,唯此颠极始觉生’,酒岂只有逍遥和豪气,病酒方见性命之烈,在剑中也是很高的取意。”
病榻枯躯,冷酒引燃确实有些【玉老】后接的【拔日照羽】之感。
而奉怀的那个雨夜也一下涌入心海,当日他饮酒服药后提剑反身不也正是酒意?
裴液怔然心服:“明姑娘你见地真高”
“是你当局者迷,行而不见而已。”少女清声道。
裴液摇摇头:“我见了也讲不出来,明姑娘伱读的书真多开头那句‘梦、生’什么的,不知是哪位老前辈所作,讲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