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的马车行走在官道上。
马车缓缓停下,厉良玉当先出来,厉冰雪紧随其后。
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尽数在这一眼对视之中。
站在一旁的厉良玉轻咳一声,拱手道:“下官见过侯爷。”
陆沉爽朗地说道:“厉大哥,你这是在厉叔跟前给我上眼药呢?”
厉冰雪忍俊不禁。
厉良玉亦失笑道:“这话从何说起?”
“他是想说从今往后,你们私下里平辈论交,不必拘泥爵位官职。”
厉天润走出马车,笑容浅淡。
陆沉上前打量着中年男人的脸色,欣喜地说道:“厉叔的气色果然好多了。”
“有劳你记挂。”
厉天润微笑道:“何必亲自出迎?”
陆沉恳切地说道:“这是晚辈应该做的。”
厉天润不再纠结这个话题,打量着他的神情说道:“看来这段时间京中还算安稳。”
陆沉顺势道:“只是有些疑惑。”
厉天润不急不缓地说道:“待我去宫中祭奠大行皇帝,回府之后再说。”
陆沉点头应下,一行人便再度启程。
等到他护送厉家一家人前往皇宫祭奠先帝,又陪着他们见过新君李宗本,回到怀安郡公府之时,天边已然日光西斜,霞光万丈。
从皇宫出来后,厉天润的表情便很凝重。
他不是那种伤春悲秋的性情,领兵数十年亦见惯生离死别,但是躺在福清宫灵柩里的那位先帝,与他的关系终究不一般。
相较于萧望之对先帝的疏离,厉天润和先帝可谓是君臣相谐的典范。
过往十余年里,两人虽然相隔千里,但是彼此间的书信往来没有断过。
先帝对厉天润怀着绝对的信任,厉天润也从未辜负这份信任。
面对先帝的离去,厉天润不会表现得如何夸张,但他心里的悲痛不会弱于任何人。
一直到走进暌违多年的怀安郡公府,厉天润的情绪才有所好转。
“十年未归,这座宅子倒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规制提升了不少。”
厉天润略显感慨,示意陆沉坐下说话。
厉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