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陈家人来的时候简单切一切撒上点盐和葱花放大锅里一蒸就是一道现成的硬菜。
除了肉,再就是大白菜,土豆了,过去那年月,也没有大棚什么的,冬天要么吃点咸菜,要么就是酸菜,土豆。
能吃上肉的已经算上等户。
秀秀和他爹坐了别人送粮的大车来的,媒人王麻子得了臁疮腿不方便,就没跟着来。
天冷下车的时候秀秀脚都快冻僵了,石老头冲石老太使眼色,老太看秀秀水灵灵的,心下欢喜。
忙不迭的爬上炕,那时候的被都是直接码在炕上的,讲究的在被上面盖个布帘子,不讲究或者穷的人家就只那么放着。
且说老太上得炕去,三下两下把被上盖的一个大红缎子的被面扯下来了,露出叠得整整齐齐五颜六色的十几床被和褥子,都是缎子面的,红的艳,紫的炫,粉的嫩,绿的新鲜。
秀秀最喜欢的就是被,家里穷,买不起棉花和布,更别提缎子绸子了,她和两个弟弟盖一条小薄被,被里子因为用得时间长了,不光是分不清原来的颜色,更破的补丁摞补丁,两个弟弟睡觉不老实爱打把势,每晚都要冻醒几次。
爹娘的更是,里面连棉絮都几乎快没了,就只剩着被套。爹和娘晚上几乎就不脱衣服,穿着棉衣服睡。
看到这么多新被,让秀秀激动得想哭,又想笑,还没等石老太把被给她盖在身上呢,心里就已经是有点愿意的了。
石老太又把裤腰上的十几把钥匙给秀秀看,指着炕上地下的七八个木头箱子说:“这些呀,将来都是你们的,里面都是我和你叔这些年来攒的家底。”
再看老太耳朵上戴着金耳环,手上戴着金镯子,全身富丽堂皇的,透着富贵气。
秀秀决定,就这家了,虽然离娘家远点,但有钱,多少可以帮衬点娘家。
谁知道,就是这么一个决定,确几乎葬送了陈秀秀的一生。